&esp;&esp;回公司的路上,裴行舟靠坐休息,闭目养神。
&esp;&esp;心里却有些烦乱。
&esp;&esp;郑才顺着后视镜,暗觑他的脸色,试着揣测他的心思。
&esp;&esp;他试探着说:“裴总,宁小姐帮您见班主任,按说她没必要见,她帮了您的忙,要不您请她吃个饭,表达一下感谢?”
&esp;&esp;裴行舟没说话。
&esp;&esp;郑才暗怪自己多嘴,难道他是猜错了?
&esp;&esp;那先前在学校,裴总破天荒让那个学生家长给宁语迟道歉,又是为的什么?
&esp;&esp;过了几分钟。
&esp;&esp;裴行舟蓦然开口:“晚上有什么行程。”
&esp;&esp;郑才立即回答:“您要出差去淮城。”
&esp;&esp;裴行舟说:“改成后天。”
&esp;&esp;“是。”
&esp;&esp;又是一阵沉默。
&esp;&esp;郑才问:“那晚上……”
&esp;&esp;“晚上我开车,你不用跟。”
&esp;&esp;话说到这儿,郑才就明白了。
&esp;&esp;裴行舟情绪一向内敛,话也只说三分,就如北极冰川,浮在水面上的,并非它的全貌,大部分都潜藏在水下。
&esp;&esp;郑才跟了裴行舟太多年,从刚开始总是会错意,到如今一个呼吸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其意,他也是凭着十二分仔细才走到今天。
&esp;&esp;他应了声是,没再多说。
&esp;&esp;有些事,不是他能过多置喙的,尤其是感情。
&esp;&esp;宁语迟今天又加了会儿班,从电视台出来时,天已经有些黑了。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&esp;&esp;华灯初上,三月底已经没了冬日的冷意,对北方来说还是有些寒。
&esp;&esp;宁语迟走出大门,站在街边伸手拦车。
&esp;&esp;黑色豪车在她脚边停下,宁语迟有些疑惑。
&esp;&esp;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裴行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。
&esp;&esp;这一刻,时光仿佛停住了,就连路过的风也变得温柔。她脸颊的秀发轻轻抚动,路灯投在车身上,反射的光影昏黄,映出她微微错愕的脸。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&esp;&esp;“上车。”
&esp;&esp;像是又回到了重逢那时,同样的地点,同样的话语,同样的人。
&esp;&esp;宁语迟轻轻别过头,走到另一侧空地,继续伸手拦车。
&esp;&esp;裴行舟便将车重新开到她脚边,仍然是不容回绝的语气:“上车。”
&esp;&esp;宁语迟拢紧肩上的包,问:“裴总找我有事?”
&esp;&esp;裴行舟把车停下来,绕过车头,走到她面前,静静凝望她:“白天裴今的事,多谢。”
&esp;&esp;“哦,这没什么。”宁语迟笑了笑,“好歹她也叫我一声老师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&esp;&esp;她又要招手,手臂被裴行舟按下,宁语迟眉头微蹙,想抽出手臂,却发现抽不出来。
&esp;&esp;“裴总这是干什么?”她抬头,望着裴行舟。
&esp;&esp;裴行舟顿了一下,缓缓放开她。
&esp;&esp;他说:“想请你吃饭。”
&esp;&esp;“吃饭就不必了。”宁语迟保持着礼貌微笑,“我们没到能共进晚餐的关系。”
&esp;&esp;裴行舟的表情沉了沉,问:“哪怕只是陌生人的感谢?”
&esp;&esp;“哪怕只是陌生人的感谢。”她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次。
&esp;&esp;裴行舟说:“你把裴今教得很好,她很希望你能继续教她,如果你愿意,薪资任你提。”
&esp;&esp;“如果我要一节课一百万呢?”
&esp;&esp;裴行舟并未犹豫:“那就一百万。”
&esp;&esp;宁语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她简直难以描述这一刻的荒唐。
&esp;&esp;她说:“这个价格什么样的老师找不到,裴总不如另请高明。”
&esp;&esp;裴行舟看着她,定定回答:“那都不是你。”
&esp;&esp;街道上的车辆水一样流过,偶有鸣笛声伴着周围的嘈杂,组成了一幅动态的繁华夜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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